可惜奥丁不知道李泽维姆已经被打至跪地，往后再也没机会说话了。
瞥了眼下方神色紧张的北欧诸神，李昂对着斯卡蒂说道：“还请斯卡哈大人帮我照看一下奥菲斯，至于下面那群家伙...”
“让他们不要进...
林小凡盯着眼前悬浮的面板，呼吸微微一滞。
那块泛着淡蓝色光晕的职业面板，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违和的方式漂浮在他面前??边框是粉红色的蕾丝花边，角落还飘着几颗会眨眼的小星星，中央则是一幅二次元风格的美少女插画，穿着魔法袍、手持法杖，眨巴着大眼睛对他笑。
“……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？”他低声自语，伸手戳了戳面板，结果那美少女居然娇哼了一声，脸颊微红地躲开：“别闹啦，主人～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哦！”
林小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。
自从三天前觉醒职业者能力以来，他的职业面板就一直是这个鬼样子。别人的职业面板都是冷色调金属风，简洁高效，唯独他的像是从某款乙女游戏里直接扒出来的。更离谱的是，这面板还有人格化倾向，时不时冒出几句羞耻台词，搞得他每次查看属性都得先做心理建设。
而眼下，他正站在城南废弃工厂的外围，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情报纸条：【B级异常事件?‘影蚀’扩散，疑似有失控职业者藏匿于旧工业区】。
这是他第一次接到正式任务。
作为刚注册不到一周的新人职业者，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就被派出来执行B级任务。但偏偏最近局势紧张，异变频发，协会人手严重不足，连他这种“面板异常”的边缘人都被拉上了前线。
“宿主当前等级：Lv.1（经验值：78/100）”
“职业：未知（待解锁）”
“天赋技能：无”
“装备：初级职业者制服（防御+1）、训练用短刀（攻击力+3）”
“特殊状态：【二次元化共鸣】激活中”
面板上的信息跳了出来，依旧是那个甜腻的声音念出数据。林小凡揉了揉太阳穴，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烦躁。
他知道，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。
普通职业者觉醒时，会立刻获得明确的职业定位??战士、法师、射手、辅助……可他没有。他的职业栏一直显示“未知”，仿佛系统出了bug。唯一特别的，就是这个该死的二次元画风面板，以及它偶尔蹦出来的奇怪提示。
比如三小时前，当他路过一家便利店时，面板突然弹出一行字：【检测到微弱灵力波动，建议购买关东煮×1，可触发隐藏机制】。
他当时半信半疑买了份关东煮，结果吃到最后一口时，汤底竟然浮现出一枚金色符文，自动融入体内，让他获得了【抗性提升+5%】的临时增益。
“所以……你到底想让我干嘛？”他在心里问。
面板沉默了几秒，随后美少女形象转了个圈，轻盈落地：“主人只要相信我就好啦～命运的丝线已经开始缠绕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，连我也无法完全预知呢。”
林小凡翻了个白眼。
这种神神叨叨的话他已经听够了。但他不得不承认，自从有了这个面板，他的直觉变得异常敏锐，战斗反应也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。虽然等级还是最低，但在昨天的模拟战训练中，他竟然靠着诡异的走位和精准的预判，硬生生耗死了Lv.3的职业者新人。
教官当场愣住，连说了三声“不可能”。
而现在，他要面对的，是真正的敌人。
林小凡收起面板，握紧短刀，缓步走入工厂内部。
锈迹斑斑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，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中飞舞。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扭曲的机械零件，墙壁上爬满了黑色纹路，像是某种生物留下的黏液痕迹。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腥味，混杂着铁锈与腐烂的气息。
他屏住呼吸，小心翼翼地前进。
根据协会资料，“影蚀”是一种能够侵蚀职业者精神的异常现象，会导致目标陷入幻觉、情绪失控，最终彻底黑化为只凭本能行动的怪物。目前尚无根治方法，唯一的处理方式是??击杀。
“前方十米，右转走廊尽头有生命信号。”脑海中忽然响起面板的声音，这次不再是俏皮语气，而是冷静得近乎机械的播报。
林小凡心头一紧，贴着墙缓缓移动。
转过拐角的瞬间，他看到了那个人。
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职业者跪倒在地，双手抓着头颅，发出低沉的嘶吼。他的皮肤上布满裂痕，裂缝中渗出漆黑如墨的液体，顺着指尖滴落在地，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。
而在他背后，一道模糊的影子正在缓缓成形，像是一具由黑暗编织而成的人形，双眼空洞，嘴角咧至耳根。
“影蚀实体化……已经到第二阶段了。”林小凡心跳加速。
按照教材，第一阶段只是精神污染，第二阶段则会出现具象化的“影体”，具备攻击性和一定智能，必须立即清除。
他悄悄抽出短刀，准备绕后偷袭。
可就在他迈出一步的刹那，脚下一滑，踢到了一块松动的金属板。
“哐当！”
声音在寂静的厂房内格外刺耳。
黑袍人猛地抬头，露出一双浑浊发灰的眼睛，喉咙里挤出沙哑的笑声：“呵……又来了个送死的？”
话音未落，那道影体骤然暴起，化作一道黑芒直扑而来！
林小凡瞳孔一缩，本能地向侧方翻滚。
“嗤??”
影体的利爪擦着他肩膀划过，职业者制服瞬间撕裂，皮肤火辣辣地疼。他顾不上伤势，迅速拉开距离，大脑飞速运转。
一级打二级，正面硬拼必死无疑。
“主人，使用‘情绪共振’试试看。”面板突然提醒。
“啥？”
“将愤怒、恐惧、焦虑等负面情绪集中释放，可短暂激发潜能。”
林小凡咬牙。这时候哪还有时间分析可行性？他闭上眼，强迫自己回想最痛苦的记忆??高考失利、父亲病逝、被公司裁员、租房被骗……一幕幕涌上心头，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，呼吸困难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
他猛然睁开眼，双目赤红，一股无形波动以他为中心炸开！
刹那间，影体的动作迟滞了一瞬。
就是这一瞬！
林小凡暴冲上前，短刀狠狠刺入黑袍人的肩胛骨间隙。鲜血喷溅，对方惨叫一声，身体剧烈抽搐。而那影体也随之扭曲变形，发出尖锐的哀鸣。
“有效？！”
他来不及欣喜，立刻拔刀横扫，逼退影体，同时一脚踹向黑袍人膝盖，将其掀翻在地。
“给我……滚出去！！”他怒吼着，再次发动情绪共振，这一次夹杂着不甘与执拗的力量更为强烈。
影体如同遭遇强光照射般节节后退，身形逐渐淡化。
黑袍人躺在地上喘息，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，望着林小凡，嘴唇颤抖：“救……救我……我不想变成那样……”
林小凡犹豫了。
杀，还是不杀？
协会规定，一旦确认影蚀进入第二阶段，无论是否保留意识，一律格杀勿论。可眼前这个人，分明还有救的可能。
“主人。”面板的声音再度响起，“你可以选择不同的道路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如果你愿意承担后果，可以尝试‘净化’。”
“净化？”
“消耗全部经验值，换取一次驱逐影蚀的机会。成功率……37.6%。”
林小凡怔住。
经验值攒到现在才78点，距离升级只差22点。一旦清零，意味着他将回到原点，甚至可能因为等级过低而被取消职业者资格。
可如果不试……这个人就会死。
他看着黑袍人绝望的眼神，忽然想起了自己刚觉醒那天。
那时他也曾被人当作异类，被嘲讽、被排挤，连协会登记员都懒得多看他一眼。若不是那位老职业者偷偷递给他一本基础修炼手册，他恐怕连今天的任务都无法接取。
“我……不想再看见有人白白死去。”
他低声说完，抬手按在黑袍人额头。
“启动‘心灵净化仪式’，倒计时三秒。”面板庄严宣告。
“三。”
林小凡闭上眼，感受体内那点微弱却炽热的能量开始涌动。
“二。”
影体察觉到威胁，疯狂扑来。
他没有闪避，任由利爪撕裂手臂，鲜血直流。
“一。”
“净化??开始！”
耀眼的白光自他掌心爆发，如同晨曦刺破黑夜。
黑袍人全身剧震，口中溢出黑色液体，影体发出凄厉尖叫，在光芒中寸寸崩解。整个厂房都在震动，墙壁上的黑色纹路迅速褪色、剥落。
林小凡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抽空，双腿一软，跪倒在地。
经验值归零。
等级重置为Lv.1（0/100）。
但他笑了。
因为黑袍人睁开了眼，清澈而清醒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那人哽咽道。
远处传来警笛声，协会支援终于到了。
林小凡靠在墙边，疲惫不堪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。
“喂，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诉我这种操作有多疼？”他吐槽道。
面板上的美少女眨了眨眼，恢复了往日的俏皮：“可是主人刚才帅呆了呀～我都忍不住心动了呢。”
“少来。”
他摇摇头，挣扎着站起来。
虽然一切归零，但他知道，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。
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接受规则的新人玩家。
他是林小凡，一个拥有二次元画风面板的怪胎职业者。
而这世界，远比他想象的更深邃、更复杂。
几天后，协会总部。
一份加急报告摆在会长桌上：【新人职业者林小凡，在未获授权情况下擅自执行B级任务，并成功净化一名已进入第二阶段的影蚀感染者。建议重新评估其职业资质，并开启特殊通道调查其面板异常原因】。
会长看完，久久不语，最终提笔写下批注：【列为S级观察对象，编号X-0927，密切监控，必要时可赋予临时权限】。
与此同时，城市另一端的地下研究所内，一台古老服务器悄然启动。
屏幕上，一行代码缓缓滚动：
【第927号实验体已激活，‘跨维度认知模块’同步率突破临界值，计划进入第二阶段】。
而在林小凡出租屋的床头，那块二次元画风的面板，在夜色中轻轻闪烁了一下，美少女的形象微微偏头，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“游戏，才刚刚开始哦，主人。”